인물
문집
서원
누정

 

문집편 -寒岡集 -

 

 丁巳擬上疏

伏以臣中風三載 與鬼爲隣 轉側須人 痛楚日劇 人世萬事 絶不相聞 惟有愛君一心 扺死難忘竊聞朝廷方有大論 聖上尙在憂遑難處之中 國家之不幸 何如乎哉 一息尙存之臣 無由得與於諸卿廣議之末 撫躬悲鬱 益激愚衷 敢冒萬死 願貢一得之愚 蓋此事 緣臣學識粗淺 不能徧觀前史 而循臣所聞 實古之所未有 而忽不得不有於今日 其爲驚駭痛迫之至 將何以仰喩乎哉 內主咀呪 外應逆謀 母子之恩 蓋已絶矣 內主以下十六字當時備忘記中語而須告中外者也其爲宗社之憤 孰有甚焉 所以今日之擧措 萬不他顧而爭倡不已也 然而與天無極之倫 橫截萬古而爲經爲緯 自古聖賢亦 豈全無此等變故 而未始有聞 恐不可不爲之深思 而不勝一朝之痛 終貽萬古之羞也 日以殺舜爲事之父母 而帝舜之所以處之者 則㤪慕而已 號泣而已 子職則不得不恭爲焉 虞廷群臣 爲君欲讎之心 寧有紀極 而亦未聞有一言及於處變 此豈非萬古爲人子爲人臣者之所當則而法焉者乎 爲宗社之大逆 負天下之大罪者 孰有如唐之武瞾 至於宋臣張栻 深以當時不廢爲病 而朱熹之論 則以爲在中宗 則決不敢爲黜母之事 臣嘗讀朱子之書 以爲君臣父子之義其嚴若是 雖以武瞾之不母 而朱子之立論如是 眞是義理精微 處萬古之所當法者 豈不在是 以今準古 則母子之恩 固已絶矣 宗社之辱 固已甚矣 至於廢之一字 不合一毫有萌於心 以負朱子之敎 宜益恭子職 以全至倫 以體虞舜之孝 豈不有辭於天下 而百世以俟而無惑者乎 竊念此論 雖不得不有 而精微折衷之辨 則當斷自聖衷 扶植正論 弘暢聖孝 卓然爲萬世之師法 其幾豈不在今日乎 廟堂大臣 碩德鴻儒 寧無有欲早發此論 而囁嚅推諉 以至四五年之久 而未有一言之先發 必待草野儒生之爭憤上章 豈儒生所見必高於廷臣 廷臣愛君必下於疏遠儒生乎 其必深思而難言 亦或乘憤而遽發 聖之深察而愼重者 恐尤不可以不爲之加念也 況此事不得不經禀天朝 不禀則前後誥命章服之錫 將何以處焉 前頭使命將官之有問也亦何以爲辭哉 欲禀則殿下旣難親自奏聞 臣僚亦不得越分徑訴 則孰爲之主張控辭乎 反復以思 事體益難 又或欲以銀兩爲之媒階 則此爲何等事而爲行賂冒請者乎 大聖人所作爲 當如靑天白日 爲天下後世之所共覩 而顧乃於綱常大倫而容一毫未盡善者乎 如以爲大恩已絶 至讐難棄 不得不徇今日之論 則大義當先壞 大防當先毁 他日地下 殿下將何以有辭於先王 出入大廟 亦何以爲顔於薦享乎 前千古之所未有 後萬世之所未法 爲天朝之所難說 爲先王之所難辭 爲卿相碩德之所未發 爲乙夜聖念之所深痛 而忽起於新進後生率爾之疏 而擧朝洶洶 莫之處焉 將若有所不得已而從之者焉 則事之是非可否 固不暇論 而自古寧有此等事體乎 此臣之所以深慚深悶 痛不啻三年待死之病 而不避湛身辟首 爲殿下遠陳螻蟻之誠者也 昔者 李元翼恐有此等幾微 上箚陳聞 朝廷以爲元翼逆探所無之情 胡亂妄言 今者 元翼不死而在 臣却恐不待天下後世 而直無以壓得元翼也 臣愚竊以爲咀呪之主不必問 逆謀之與不必究 惟聖上益盡誠盡孝於定省寢膳之禮 而使有以感化 至於防閑杜絶之擧 則朝廷自當臨時相幾 不俾有所難制者矣 宋臣朱熹之告其君 請日伏門外而盡其誠者 惟聖上體念焉 昔在戊申 臣上箚請貸一死於逆珒 以全至恩 其後癸丑 請勿以死待㼁 以彰友愛 皆出區區敬君之誠 而仰被聖明優納 皆處之以不死 未幾 或自病斃 或被守土之臣不體上心 不得不爲聖上之遺恨 然愚臣前後之言 寧有一毫私意 而人或不揣臣心 或驅以納之護逆之罪 若非聖明洞燭 微臣安得保至今日乎 竊自思念臣之獲存性命 一毫無非天恩 感激涵濡 無以爲報 今又朝家不幸 有此無前之大變 仰惟天心憂悼 其何以處焉哉 朝野臣民 如有爲殿下善處之策 雖萬死而何惜哉 兄臣以朝夕入地之身 負白骨難忘之恩 懷炳然如丹之誠 敢不以將死之善言 爲之仰陳乎哉 臣瞻望雲天不任激切屛營之至 謹昧死以聞

 

돌아가기

Copyright ⓒ 2004 국제퇴계학회 대구경북지부(한자박사 편)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