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志跋
武夷爲山 奇秀淸麗 固已甲於天下矣 而又得託爲吾未夫子道學藏修之所 使萬代之下 仰之若洙泗泰山然 誠爲宇宙間不可更有之地也
吾生偏晩 旣不得塸衣函丈之下 亦無由濯纓九曲之下流 豈不甚不幸哉 舊有武夷圖 嘗竊摩挱 以寓其瞻想之懷 近又得所謂武夷志六卷者 披閱吟誦
不覺此身周旋於隱屛鐵笛之間 仰襲道德之餘芬 亦不可謂全不幸也 卽謀謄寫 留置山中 以爲牀榻展玩之資 第所得者 亦寫本也 頗有誤字處 編首十一圖子 亦皆闕焉
圖則將欲求畫史 據舊本而模入 雖不如面對落筆之逼眞 而開卷寓目 不猶愈於全缺而無所覩乎 見編中朱子武夷諸作 多不見在 山川所識 亦與一統志 互有詳略 旣曰武夷志
則豈合如是 彼兩楊 不知爲何如人 朱夫子之詩文 而敢有所取捨於玆山之志哉 況於他人之可取者 與夫山川之不可捨者又安保其不遺乎 如仰高堂趨眞亭及梅村月山之詩
亦加驗矣 烏得爲無憾也 余於傳寫時 就大全詩集 全取其及於此山者 以爲之主 仍幷採一統志 山川之見漏者 逐篇追入 又以附錄簡霄胡璉等詩 收入於各類
又所編詩文條界不明 則稍變舊例 列行分書 九曲諸詩 亦皆湊聚於逐曲之下 又以吾東方退陶李先生詩跋 繫于其丁 誠知僭率 人或疑訝 而神山好事之書 唯在詳備明白
初寧有一定難動之嫌哉 爲此志而顧不遍於朱夫子者哉 其名勝處已爲著聞者 而尙亦不錄哉 此余所以不能已焉者也 且地未有遠近 道未有內外 退陶先生一生潛心我朱夫子
則其所慕望吟詠之篇 尙不得見班於元明諸子哉 寫訖 輒書其由 以爲人之見而疑之者 其果不至於甚不韙否乎 萬曆甲辰陽月戊申 後學西原鄭逑 謹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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