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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小人箴
巧言孔壬 維帝其畏 利口覆邦 大聖云殆 易戒勿用 傳言災至 是以君子 必遠邪詖 彼憸人者 其心孔艱 才足動人 辯能飾姦 變亂黑白 簧舌厚顔 謂正人邪 謂義理僻 喩於爲利 遺君後國 肆於爲惡 欺明白日 況此等輩 置身下流 無禮無義 不知恥羞 言不忠信 行則忮慝 習非爲常 行險爲得 諛言孔甘 巧於逢惡 苟爲不遠 必移君志 聞鄙賤言 見不正事 耳擩目染 潛消黙奪 爲本心害 晦蝕明德 疾惡不深 好善不切 日往月來 鮑臭無聞 如飮醇醪 嗜味忘醺 彼憸人者 可畏可疾 爲國家賊 爲人主蜮 顚倒政刑 濁紊綱紀 喪亂之弘 職競由是 於乎有土 遠此姦蠹 如湯是探 如臭斯惡 遠之伊何 先明諸己 正心修身 達聰廣智 德性堅定 內外凝肅 姦言讒說 莫之撓惑 好惡旣定 取舍不眩 由克灼見 所以能遠 苟爲未也 唯耳目察 彼姦多巧 必自蓋飾
此忠恃直 或見疑斥 愈察愈蔽 畢竟何益 修身取人 古有明訓 王欲行之 盍反其本 維學能明 維明能燭 戒其汶汶 愼是察察 能好能惡 不仁者去 忠賢競勸 聖德是助 寸草指佞 葵心向日 小臣獻箴 以補袞職
維我殿下躬上聖之資 心精一之旨 蓋自一話一言 未嘗不本於心學 至於燕閒之暇 游戲翰墨之間 亦未嘗不在乎是焉 一日 出御書存心養性四大字 下于本館 今諸儒發揮其義 以備觀省之資 煌煌宸翰 照耀書府 如星斗映彩 圭璧聯光 字字皆心畫也 臣等仰以觀之 伏而思之 有以知聖人之心 如日中天 卽堯舜孔顔之心也 緝熙光明 唯在殿下加諸意而已 固非臣等所能裨助 亦何待臣等之一言而相發乎 雖然 將順贊揚 固臣等之職分也 亦安得以無言哉 臣聞人之生也 得五行之秀 稟天地之中 以爲五常之性 而其盛貯該管 專在此心 卽人之所得乎天而爲我之明德者也 蓋心者 主宰也 必操存而不舍 然後得其正 性者 天理也 必率循而不違 然後得其養 存心養性 乃聖學之要領也 然而心本統性 心能盡性 此心之中 實具此性 存其心 乃所以養其性也 存心之道 不過曰敬而已 敬者 貫動靜 徹表裏 常爲一心之主 以提萬事之綱者也 敬以存之 則性得其養而無所害矣 其持敬之方 存心之則先儒之論盡矣 在聖明潛心而實體之耳 雖然 必能造其理 而後能履其事 盡心知性 與存養工夫實互相發也 誠能主敬存心 而又必講學明理以輔之 存之於齊莊靜一之中 窮之於學問思辨之際 使所知益明而所養益固 則本源之地 天理融明 而其發也 無非至善 措諸事業 沛然有裕 而天下國家 可運之掌矣 蓋自堯舜以來 聖王心法 無以易此 臣願殿下從今日一念之發 提起省覺 接續推明 存之養之 不懈而日進焉 則作聖之方 亶在是矣 天地神祇 寔臨在上 願殿下毋貳毋虞 終始無忘此心焉 臣等以鉛槧小技 章句末學 其於聖學淵源 未窺一二 誠不足以對揚休命 發明蘊奧 但欲褒廣聖志 贊襄聖德 使聖上爲堯舜之主而已 臣何幸於吾身而親見之哉 謹拜手稽首獻箴曰
天道流行 發育萬物 人惟得秀 所稟則實 湛然而靜 渾然其眞 貯乎方寸 主乎一身 虛靈神妙 廣大無垠 體用混圓 萬善俱足 惟此活物 出入不測 天飛淵淪 千里晷刻 穆后宸極 御惟徐方 褻明慢紀 爲昏爲狂 山木濯濯 孰知嘗美 盍反乎哉 其幾孔邇 匪存匪養 孰整其綱 存斯不亡 養則不戮 孰存孰養 孰戮孰亡 屈伸反覆 惟手與臂 存之伊何 操而勿肆 養之伊何 惟順厥事 非存曷養 不操何存 操之有要 在敬一言 整我思慮 肅我容色 視聽必審 言動必飭 上帝降監 儼然以對 惺惺主翁 常在我內 民彝物則 莫不在是 順此以往 藝藝萬類 父子之仁 君臣之義 光明四達 運用咸曁 提省照管 如日斯升 天然本體 粹乎淵澄 是心之存 性斯養焉 一有不存 乃喪其天 存此主宰 天理孔昭 事我天君 天豈在遙 孰爲匪懈 克純乎此 大哉聖學 傳自姚姒 欽明精一 淵源在玆 湯斯日躋 文乃緝熙 武勝怠慾 周又思兼 博約克復 心法斯嚴 顔孟傳心 程朱揭敬 秋月寒水 千載相映 存斯養斯 前後一轍 勉勉我王 聰明睿哲 妙契前聖 若合符節 是存是養 如恐或失 爲姚爲姒 只此一念 提撕接續 整頓收斂 如火始燃 如泉始達 充擴得去 沛然誰遏 八荒非遐 都在我闥 萬事雖衆 皆此中出 惟此本源 常要瑩澈 靠裏着工 可不親切 淸明寡欲 玆守之常 窮理精義 曰惟以相 旣省旣克 屋漏無欺 表裏交正 動靜不違 昧爽丕顯 淸晝爐薰 天眞呈露 思慮未棼 若水無波 如鑑不塵 常存在裏 物無不春 我願聖心 日新又新 食芹而美 敢獻楓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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